如果「程序员」代表的是高薪与能力,那么「程序媛」则平白多了一份弱小与无助。
所有人对这群人的固有印象实在太深刻了,让我们几乎把「程序员」和「男性程序员」这两个词画上了等号。我们似乎忘了程序员中那12%的女性。
(wb:程序员那些事)
(第一位程序员——艾达·洛夫雷斯)
大家不知道的是,世界上的第一位程序员是一名女生。在年,差分机的发明者巴贝奇到意大利讲学。一位意大利数学家将他的讲课内容用法语总结出一份笔记,于是巴贝奇邀请拜伦之女艾达(ps:没错就是那个写《唐璜》的拜伦),把这份资料翻译成了英文。
(分析机的机械原理图)
她一边翻译,一边把自己的想法以注释的形式加在里面。最后这一篇附录,足有原文的三倍长。在这些近原文三倍长的注释中,她最早提出了循环和子程序的概念。
(艾达写的伯努利数的算法图)
在附录中,她设计了一个算法来计算伯努利数列的值,这也是第一个利用计算机进行计算的算法说明。也就是说,她编写了针对计算伯努利数的算法是历史上的第一个计算机程序。于是,史上第一位程序员就这么诞生了。
(Ada研究了與畢氏定理相關的正方形與三角)
不止史上第一位程序是女性,甚至在七十年前,程序员被认为只有女性才可以适应的职业,甚至在随后的三四十年里女性一直是这个领域的主要人力资源。
(世界第一台ENIAC计算机)
二战时男性纷纷应征入伍上战场,女性开始填补由此产生的职位空缺。随着战争的发展,预测炸弹飞行轨迹的能力变得越来越重要,军队呼吁学数学的女性手动计算弹道。
(二战时的海报)
虽然女性程序员占了绝大多数,但她们似乎并没有轻易被委以重任。在一开始,弹道研究的各种方程式基本上大多由男性科学家推导得出,而女性只能做辅助、验算的工作。
(当时的女性计算员在工作)
久而久之,这群女计算员们开始扛起计算的大旗,演算各类方程式。
但是纯粹通过人来计算弹道太慢了,军队决定启动一个秘密项目让计算过程自动化,也就是后来的ENIAC。而作为全国最优秀的计算员JeanBartik与其他五位女性被征召一起进入这个项目。
(杰宁斯在调试ENIAC)
在这次项目中,JeanBartik和她的团队从一开始就饱受排挤。初期她们在询问工程师们如何运作机器时,男性硬件工程师直接就把蓝图和接线图甩给她们,让她们自己搞清楚机器是怎么运作然后编出程序。
(两位女性程序员调试eniac)
这6个姑娘虽然都是数学系的顶尖毕业生,但是她们有的只是一叠资料和接线图。要知道当时的ENIAC重达27吨,占地平方米,有30个操作台,17,根真空管,7,根晶体二极管,70,个电阻器,10,个电容器,个继电器,6多个开关。
(ENIAC的主控板)
一边她们要在ENIAC上不断的研究调试,不停地去拔各种缆线、托盘。另一边,还要对付研发人员的刁难。甚至有时候遇到故障时,不得不亲自爬进检修管道检修故障,更换损坏的零件。就这样,最终她们还是凭借优秀的算数基本功与坚持不懈的努力,出色完成了这项艰难的任务,编写出了程序成功的让机器运作。
(ENIAC在运算)
ENIAC研发成功后,刚赶上当时火箭之父冯·诺依曼正参与原子弹的研制工作,于是强烈要求ENIAC参与原子弹研制工作的计算,期间解决了原子弹研制过程中所遇到的大量计算问题。也可以说,这六位女程序员直接推动了世界上第一颗原子弹的提前面世。
但是,在之后的任何一场新闻发布会与庆功宴中,这六位女性程序员从未出面,人们将所有的桂冠放在首席工程师和物理学家的头顶。甚至在项目组之后的招聘中,都刻意的将女性的背影遮掉。
(报纸上的招聘启事)
就算这样,这批辛苦掌握了ENIAC编程的女科学家,也按上级要求把操作方法教给男同事,并得到了一张军方的认可证书聊以宽慰。就这样,这六位程序猿的鼻祖沉寂了近半个世纪。直到年,科研界重新挖出了这段历史,把她们收录进入女性科学名人堂。
“没任何人关心女性做了怎样的贡献,因为整个社会都不敢兴趣”。——JeanBarti接受纽约时报的采访时的发言。
(ENIAC项目中六位女性程序员)
在现代化体制中,我们总是对编程有一种“专业主义”建构,而这种建构实际上一种男权预设下的话语不平等,包括对于“死宅”“宅男”“码农”等性别身份的创立。
(程序女王凯瑟琳·约翰逊在阿波罗计划写的程序)
慢慢的,超时工作、技术宅、痴迷代码、不善社交等IT男性所表现出来的特征会被组织机构统一化和概括化,化身一变成为“专业精神”的代名词。这种专业精神完全忽略了女性在家庭、婚姻和日常生活中的“表象”,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人一想到编程,都会联想到男性程序员,而非女性。
在英国,薪酬分配在性别上的差别待遇高达17.3%。也就是说意味着,一年中的63天,女性的工作拿不到酬劳。为了抗议女性同工不同酬,女设计们推出了一套神奇的日历为女性发声。
而在《中国职场女性现状调查报告》中,年男女职员的平均薪酬依然存在23%的差距;甚至在高层管理人员中,男性比例高达81.3%,女性仅有18.7%。
我们总是认为在现代的社会中,女性已经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话语权,但大部分的女性还是像年的JeanBarti一样的区别对待。
男耕女织的时代过去了,但我们加在女孩身上的“shouldbe”到女孩自己选择的“canbe”,还有一段漫长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