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基因技术为你插上翅膀,你愿意成为这位天使吗?
引语
破译人类“天书”
年6月26日,同“曼哈顿”原子弹计划、“阿波罗”登月计划被并称为自然科学史“三大计划”的“人类基因组计划”,宣布有了突破性战果——人类基因草图诞生,含6万到10万个基因,由30亿个碱基对组成,分布在细胞核的23对染色体中的人类基因组遗传密码被基本破译。决定人类生老病死的“天书”,第一次由人类自我掌控,人类成为自己的上帝。
这次在深圳所公布的世界首例免疫艾滋病的基因编辑婴儿的出现,不过是“人类基因组计划”结出一个小小的果实。
01
天使在左,魔鬼在右
“人类基因组计划”被破译后,我们可以想像两个截然相反的场景:
向左一步是“天使”:
这是一个“基因编译”的美好的时代,人类在城市和原野上空飞翔,蓝天和白云是我们散步的花园,我们还将像鱼一样潜游在海底,与海豚一起并肩冲浪,并且可能有上千岁的寿命来享受这一切。
如果人类改造基因可以实现,完全可以预见不远的将来,在公交车站偶遇绿巨人,邂逅蜘蛛侠,甚至在自家窗台看到超人在大楼间飞檐走壁。
向右一步是“魔鬼”:
部分人可能首先发明“基因武器”,根据人类的基因特征选择某一个种族群体作为杀伤对象。
每一种基因就像一把特制的锁,只有研制者才知道它的遗传密码,对方是很难知道其密码而加以防治的。这就使得基因武器比常规武器更具有危险性。只要将基因武器喷洒到空气中,或者倒入饮用水里,就能让成千上万人死亡。
就算不发生上面的极端事件,但有一种情况很可能出现:
如果允许基因操作,是否会出现一个特权阶层,裹挟科学家、财团,以造物主自居,对这些新人类进行奴役?新人类是否可能以完美的生物为名,对自然人进行清洗?人类的基因改造可能会成为这个星球上无尽争端的祸根。
02
如果技术完美,我们可以创造新生物吗?
世界首例免疫艾滋病的基因编辑婴儿在中国诞生。
这里的“基因编辑婴儿”指的是什么?是指利用CRISPR基因编辑技术修改受精卵或早期胚胎基因。这个技术以前也有很多研究者做过,但是都会在胚胎发育极早期就中止。让修改过的胚胎完全发育直到诞生,这是第一次。
这次事件值得好好回味,这么牛逼的事情,爱国情怀竟然还没有完全开始发酵,短短四个小时内竟然马上有位科学家共同签署“科学家联合声明”,这联名速度怎么会这么快?到底谁在后面操盘?
我们暂时不管这些细节,看一下联名发布的大致内容:
进行基因人体实验,只能用“疯狂”来形容。CRISPR基因编辑技术准确性及其带来的脱靶效应科学界内部争议很大,在得到大家严格进一步检验之前,直接进行人胚胎改造并试图产生婴儿的任何尝试都存在巨大风险。
而科学上此项技术早就可以做,没有任何创新及科学价值,但是全球的生物医学科学家们不去做、不敢做,就是因为脱靶的不确定性、其他巨大风险以及更重要的伦理及其长远而深刻的社会影响。这些在科学上存在高度不确定性的对人类遗传物质不可逆转的改造,就会不可避免地混入人类的基因池,我们无法得知其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具体影响。所以在实施改造之前,要经过科学界和社会各界大众各个相关角度全面而深刻的讨论。
确实不排除此次生出来的孩子一段时间内基本健康的可能性,但是程序不正义和将来继续执行带来对人类群体的潜在风险和危害,是不可估量的。
潘多拉魔盒已经打开,我们可能还有一线机会在不可挽回前,关上它。
这个声明说的是基因编辑不够完美,所以他们反对,那如果有一天,人类可以完美的进行基因编程呢?
当分子生物学对生物大分子的操纵和解析技术达到一定高度时,这门学科就面对着它的终极目标:通过对基因的重新组合改变生物的性状,直到创造新生物。
03
伦理真的那么重要吗?
有一部电影名字叫《机器管家》。
影片中一名机器人在制造的时候程序出现问题,从而让其有了人类的思维,他不仅可以独立思考,还有人类的喜怒哀乐,最后更是拜科技进步所赐,全身都换上了人造器官,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喝酒吃饭,甚至还和人类谈起了恋爱,收获了一段美丽的爱情。
在这部电影里有一个情节令人印象深刻,这名机器人要求人类法庭承认他是人类中的一员,但是法官驳回了他的请求,理由是他身上所有的器官都是制造出来的,不符合人类伦理。这名机器人随即反问法官:“您自己去年刚换了人造心脏,这个器官也是制造出来的,所以严格意义上讲您也是被制造出来的。”
我们再延伸一下这个故事。如果这个机器人是完全被基因编译出来的呢?如果是我们以上帝之手创造一个新生命呢?这符合人类伦理吗?
再次回过头看一些事情:
最开始种植转基因植物的时候在谈伦理;
最早进行试管婴儿的时候很多人仍然在谈伦理;
最先开始克隆羊的时候还是很多人在谈伦理;
最近发生在美国的器官移植事件也是在谈伦理;
…………
伦理到底是人类惧怕改变、惧怕未知的人的落后观念,
还是人类在走向自我毁灭时最后的一点理性?
当科学遇上伦理,我们到底该如何应对?
仅仅地支持或者反对,可能并没有那么容易。
04
上帝是个基因编译“程序员”
《天使时代》非常形象地描述一个科学家利用“基因”重新编译人民命运:
伟大的科学家直接操纵四种碱基来对基因进行编码,使其产生预期的生物体,就如同用0和1直接编程产生WINDOWSXP一样不可想象。
他首先发明了用于基因编程的宏汇编语言,接着创造了面向过程的基因高级编程语言,被称为“生命BASIC”;当面向对象的基因高级语言“伊甸园++”出现时,人类真的拥有了一双上帝之手。
这时,人们惊奇地发现,创造生命实际上就是编程序,上帝原来是个程序员。
……
编辑基因和编译代码没有什么区别。
只是编辑基因比编译代码还有复杂得多,需要的算力也会更多,例如仅编制一个视网膜感光细胞的基因软件,其代码量与一个最新的视窗操作系统相当。所以完全凭借基因编程创造新的生命还只能是病毒级别,科学家们倾向于从生物的自然基因中分离出各种功能模块和函数,通过引用和组合这些模块和函数来得到具有新的特征的生物,对此,面向对象的基因编程语言是一个强有力的工具。
这也是为什么基因测序需要强大算力的原因。
我们离成为自己的上帝并不遥远,我们可以对应开发出一套程序语言,那时候,每个人都可以DIY自己的基因密码,人人可以成为完美天使。
而面对这样一个时代,你该怎么办?
结语
神的领地不可侵犯?
自人类基因组测序完成以后,人们就知道飞速发展的分子生物学带来的危机迟早会出现。
再进一步反思,如果有科学家为了解决民众困苦,对普通人进行基因改造,人类变成吃草都可以生存的物种。面对这样的伦理抉择,你能理直气壮地反对?
用计算机编程来解决地球上的所有痛苦,这样的程序员是天使还是魔鬼呢?我们是否侵犯了神的领地。
基因剪辑技术的“上帝之手”,很多时候并不是想制造“完美人类”,而只是想为人类求取基本生存,这该怎么办?
转自量子学派